何晏禮看著已走遠(yuǎn)的顧塵逍,廣袖下的手狠狠插進(jìn)手心,他什么意思?
莫不是他力推女子科舉,是為了葉小魚?
難道他非但沒有拋棄葉小魚,還對她深情一片?
不過,葉小魚縱是會(huì)寫幾個(gè)字,要參加女子科舉,也是癡人說夢!
何晏禮從翰林院出來,就直接到金玉樓找葉小魚,葉小魚聽著小伙計(jì)說外面有個(gè)風(fēng)度翩翩的男子找她,還以為是顧塵逍那家伙,便出門來尋。
“小魚!”
葉小魚聽著熟悉又陌生的聲音,下意識(shí)地側(cè)頭望去。
竟是——何晏禮!
葉小魚懶得搭理他,轉(zhuǎn)身就要回店里,卻被跑上前來的何晏禮擋住了去路。
何晏禮倒沒一絲尷尬,眼中竟還含著一絲心疼,“小魚,你,怎的來這金玉樓做伙計(jì)?日子過得也太苦了些,你……可以不用這么苦的,有我呢?我,我忘不了你,也十分惦記你,我們重歸于好,好嗎?”
一聲親切的“小魚”,叫的葉小魚激起兩胳膊雞皮疙瘩。
她看著他故作深情的樣子,只覺胃里翻江倒海,酸澀的膽汁猶如激流般涌上喉頭,嘴里是難以言喻的惡心感。
何晏禮見葉小魚沒說話,以為她被自己說動(dòng),繼續(xù)聲柔如水道:“小魚,母親中風(fēng)了,她在病中常喚你的名字,你去請薛神醫(yī)給她看看吧?滿京城只有他能根治中風(fēng),要不,母親就會(huì)落下眼歪口斜的病根?!?br/>
她勒個(gè)去!
葉小魚瞥了眼月余未見的何晏禮,惡心感更甚,心中也像被蠅子纏著般的厭煩。
何晏禮見她一臉痛苦,就知道她心中是有他的,他溫柔地拉過葉小魚的手,一臉真誠道:“小魚,許是因?yàn)槔琛ι襻t(yī)不給母親救治,你和薛神醫(yī)有些交情,之前去南州那么遠(yuǎn)他都肯去,你去求求他吧!”
葉小魚終于開口,唇角揚(yáng)起燦爛的笑意,“好狗不擋道!”
聽她這樣說,何晏禮氣得不行,但一想她這樣說,定是因心中還放不下他,因愛生恨,才口出惡言,心頭倒生出一絲希冀和得意來。
何晏禮搖著她的胳膊,眼神柔的能沁出水來,“小魚,你罵吧!我知道你恨我,可是沒有愛,何來恨?你就承認(rèn)吧,你放不下我,也擔(dān)心母親,對嗎?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。”
葉小魚心中冷嗤一聲,“你?恨、你?放不下你?笑話!你有什么讓我放不下的?是你那顆狼心狗肺的心,還是你一貧如洗的家,抑或你那尖嘴猴腮,哦不,馬上口眼歪斜的老母?我自是善良,可善良也得給值得的人,你配嗎?人貴在自知,懂嗎,何探花?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