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莘捂著半落不落的獸皮沖出部落,他沒想好去哪里,跟著一直以來的習慣,在河邊停下腳步。
路上他已經(jīng)把自己的獸皮綁好了,朔的腳步聲還是不近不遠地吊在后面,喻莘僵著脖子面對小河流水嘩嘩,不敢回頭去看。
沙沙。
腳步聲更近了,喻莘背后的細胞都警覺起來,無端覺得它們都在發(fā)燙。
可朔停在了他的身側。
這下?lián)Q右半邊身體警覺了。
朔側頭觀察了片刻喻莘的神色,有些茫然道:“你生氣了?”
問問題的時候,他又上上下下打量喻莘,確定他露出來的皮膚上沒有傷口后,微微松了口氣,但又疑惑的擰起眉頭。
喻莘剛才明明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,如果不是因為受傷痛,是因為什么?
他打量喻莘的時候,喻莘也在用余光打量他。
他很肯定,朔不是那樣輕浮的人,但就是因為這樣,他上手扒他衣服的動作更讓自己介意。如果是個輕浮的色鬼,揍他一頓就是,可朔這樣的,喻莘有點頭疼。
他問自己有沒有生氣,這該怎么回答才好?
生氣了?其實并沒有。
沒有生氣?那為什么沖出來?被人這樣對待,應該生氣的吧。
可他不生氣啊。
喻莘在心里無辜地對自己眨眨眼。
“我不生氣。”喻莘選擇照實回答。
他明顯感覺右側的人松了口氣,甚至仿佛聽見了他吐氣的聲音。
喻莘眼睛往右上方瞟去,比他高了兩個頭的朔也正低頭看他,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了個正著。喻莘臉唰得燙了,像做了某些羞恥的事情被現(xiàn)場抓包。
朔卻絲毫不見窘迫,他甚至還轉過身,低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喻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