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刑微微弓著身子,慢慢地丟來一句:“公布孩子的身世?!?br/>
他抬頭時,嘴角微微上挑,語調(diào)慢得讓人有些不舒服,“讓綁匪知道自己抓錯了人,手里的籌碼換不到他想要的東西。同時,你也可以順勢解除和葉靖遠(yuǎn)的婚約,又不影響你手里的百分之五股份代理權(quán)。畢竟你是孩子的生母,代理權(quán)在你手里,葉家老爺子也沒理由收回來?!?br/>
我停直了身子,皺眉說,“不行,太冒險了。萬一綁匪覺得葉嘉言沒用,要撕票呢?”
沈刑卻是一笑,瞇著眼睛問我,“不管綁匪是不是如葉靖遠(yuǎn)推測的那樣,是葉寒遇所為。你自己覺得,這個綁匪和葉寒遇是敵是友?”
說完這句,他也吃完了碗里的飯,一步步往門口走去。整個人的背影就像他身上的深灰色西服,陰郁郁的。
少了他的言語慫恿,我也靜下心思考他的問題。
確實(shí),讓葉靖遠(yuǎn)放棄繼承權(quán),別說這次即將召開的股東大會他不再具有和葉寒遇競爭的優(yōu)勢,只怕以后整個葉氏集團(tuán)都會落入葉寒遇的手里。因?yàn)檎麄€葉氏集團(tuán),唯一能抗衡葉寒遇的只有葉靖遠(yuǎn)。
綁匪千辛萬苦的拐走孩子,不索要錢財,只為了鏟除葉寒遇在公司的絆腳石,換做一般人都會懷疑是葉寒遇幕后指使了一切。
季思明以前是葉寒遇的左膀右臂,雖然是我出賣了他的秘密,害的他丟了飯碗。但說到底,我本身沒有那個能力,一直都是葉靖遠(yuǎn)在出面,葉靖遠(yuǎn)那邊的人利用了我提供的信息從把他拉下馬。
如果葉靖遠(yuǎn)不按照他的要求,放棄繼承權(quán),他有理由報復(fù)在孩子的身上。
而且,即便一些都猜錯了。對方不是葉寒遇這邊的友軍。那么比起是葉靖遠(yuǎn)的兒子,嘉言是葉寒遇的親生兒子更有價值。綁匪知道后也不會撕票,而是找葉寒遇提要求。葉寒遇也一定會為了救孩子有所妥協(xié),而不是和葉靖遠(yuǎn)那樣和綁匪正面剛,激怒綁匪做出過激的行為。
把一切都想明白后,我也下定了決心。
去的路上,我又想起了沈夏。她的話,她的表情和反應(yīng),都讓我有些不是滋味。
想著,再回過神來時,我已經(jīng)坐上了去醫(yī)院的公交車。半小時后,我在醫(yī)院的公交站下車,又走了幾分鐘,邁進(jìn)醫(yī)院的大門。
住院部的中央空調(diào)十分的暖和,令我身體都溫暖了一些。
不過,我還沒走到季思明的病房,就被季家的人給攔了下來。其中也包括了葉寒遇的母親,季月琴。
“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季月琴坐在窗邊的椅子上,手里端著咖啡杯,皺眉問。
說起來挺微妙的,我和季月琴從前當(dāng)了2個月的婆媳,見面的次數(shù)卻還不及最近見面的次數(shù)多。她一如既往的厭惡我,我雖然沒有討好她的想法,卻依舊在意她對我的看法。
我的手揉捏衣服,指甲都微微泛白,平靜的開口,“伯母,嘉言和季先生是一起失蹤的。現(xiàn)在季先生人找到了,我想問他幾個問題?!?br/>
“該問的,警察和我都問過了。嘉言的失蹤,他確實(shí)有責(zé)任,但他不是劫匪,只是一場誤會?!奔驹虑袤E然把杯子放在桌上,表情依舊淡漠,對葉嘉言的失蹤并不太在意。